“那么女人的天性是什么,一潭死水?”
“女人渴望永恒渴望一劳永逸渴望跟一个人白头到老!”
“王纯,你别跟这绕弯儿了,你不就是对我不信任么?”
“对,很对。要是知道总有一天会失去,我宁愿现在就不要。”
“我们俩不会的。”
“根据什么?你和她当初不也是轰轰烈烈?”
没听到回答,王纯搜索钟锐的眼睛,钟锐却把眼睛转到了别处。王纯失望了,站起身要走。钟锐看也没看她,伸手把她按住了。
“听我说王纯,我从她那里感受到的也不是爱情,而是一种……怎么说呢,一种出于理智的迎合。她强迫自己迎合我,即使她根本不理解我!不赞成我也要这样做。这叫我感到累,感到沉重,感到无以回报。而她又需要回报,你懂不懂?”
这时钟锐的呼机响了,是丁丁病了。看着钟锐匆匆地离去,王纯下定了决心,决定接受晓冰的邀请。
晓冰、何涛到时,晓雪一家早已到了多时。晓雪在厨房做饭,钟锐打下手。他们摁响门铃时,全家人,包括丁丁,一齐迎了出去。
何涛被吓了一跳,晓冰也感到意外,她瞅个空把妈妈拽到一边:“妈,您这是干什么?”
“我干什么了?”
“您这么郑重干吗?让人误会!”
看着小女儿急赤白脸的样子,夏心玉说:“让谁误会了?这个家你可以来,你姐她们也可以来。”
晓冰无活可说,只好逐一向何涛介绍:“我妈。”“我姐。”“我姐夫。”
“还有我呢!”一直眼巴巴等着介绍自己的丁丁见小姨没有这个意思,不由叫了起来。
“啊,对了,还忘了一位重要成员,钟丁丁先生。”
何涛郑重地与丁丁握手,全家人都笑了。
“王纯呢,你不说她这周也要来玩吗?”夏心玉问晓冰。
钟锐全身一紧。
“又说不来了,怕你。”晓冰说。
“怕我什么?”
“你太正经。”
“我那还叫太正经。难道非得夸你们两句才成?”
“那倒也没敢指望。”
钟锐跟着晓雪进到厨房,他心情复杂。王纯到的时候钟锐正在帮晓雪炸鱼,厨房里油锅滋拉响,抽油烟机轰轰的,他们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。
“你不是说你不来了吗?”开门后晓冰高兴地大叫。
“想了想还是来吧,我得为你负责啊。”王纯道。
“嘘!”晓冰示意她小点声,“就是让你看看,我们还什么都没什么。”
王纯笑了,“等我看了以后你再作决定吧。”
厨房门开了,钟锐小心地端着一个大汤盘出来,身上帽子围裙套袖一应俱全。
“瞧我姐夫,武装起来挺专业的嘛!”
随后跟出来的晓雪冲王纯点点头,顺手在钟锐头上胡噜了一把:“徒有其表!你们去厨房看看,他下个厨房,后面得跟八个人收拾。”
钟锐小心地将盘子放在桌上,一抬头看到了王纯,愣住了。
“你好。”王纯说。
到了夏家王纯才明白,想割断一切远非易事,她甚至无法做到平静地注视钟锐。钟锐肯定也同样,他埋头往嘴里扒饭,眼皮都不抬。晓雪看他一眼,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。
“呀呀呀姐姐,不像话了啊,妈妈、客人可都在这呢。”晓冰叫。
“不是。你看你姐夫,一碗饭都进去了,菜一口没吃。钟锐,吃饭就吃饭,别净想你那些事。”
“你弄丁丁吃饭,用不着管我。”他的态度有点生硬,所有人都感觉到了。钟锐感觉到了这种感觉,强笑着对夏心玉道:“妈妈,这米饭米不错。”
“晓雪带来的。”
“就是没办法多拿。我们一人发了两袋子呢。”
“发大米怎么不告诉我?”钟锐看看晓雪。
“你不是忙嘛。”晓雪回道。
钟锐被噎住了,幸而这时电话响了,是沈五一打来的。晓冰去接了电话,饭桌上总算有了新的话题。
“晓冰,沈五一找你干什么?我看他对你像是认真的,你应当告诉人家你没有这个意思。”晓雪说。
王纯把话接了过来:“得告诉人家你已经对别人有意思了。”
“呀,王纯,我没说你你倒说起我来了。燕子可跟我说过你不少事呢,到现在有一个人提起你来还耿耿于怀。”
“谁?”
“请不要这么说话嘛!”晓冰和王纯会心地大笑起来,然后晓冰对众人解释道:“他们班有一个男生,写条子约王纯下课后出去谈谈。王纯说不行。那人把纸条翻过来,背面还有一行字:请不要这么说话嘛。”(六十八)